第十七章:凤藻宫责难 (第2/2页)
“陈馥郁哪里也没去!”陈馥郁没有丝毫退让,不愿称臣,不愿为妾!她只是陈馥郁!独一无二的陈馥郁!她本就自视甚高,一生中最看不起的就是自家无能的兄长,如今被独孤皇后活生生揭去伤疤,心中早就失去那一点点的尊卑之别,满腔的怨愤全部发泄出来。
月妩微微偏头看了看这个美丽高傲的女子,她的眼眶微红,想来也是竭力忍耐内心的委屈,亡国的痛楚,还有到隋宫服侍一位比自己年岁大许多的男人的不甘,如今高傲如她却要跪在别**室的脚下承受侮辱,她本是天下间出类拔萃、精贵无比的女子!让她如何接受这种心理落差。
月妩心中的恐慌顿时被对陈馥郁的怜悯之情充满,她深深看了一眼身侧这个高贵美丽的女子,纵使今日她跪在别人脚下,还是一如既往扬起那颗高傲的头,不曾屈服。
“呵呵!还在狡辩!有人为你作证吗?你是不是私自出宫,出宫又见了谁?”独孤皇后看似提问,实则咄咄相逼。
月妩总算是明白了!独孤皇后的慈爱对待的只是自己的子女,还有自己这个爱子挑选的儿媳。对于分享自己夫君的情敌,她一向是不仁慈的,比如很多年前杖毙尉迟宫女。独孤皇后是个不折不扣的妒妇。月妩悄悄在心中下了这个定义,倒是越发地可怜陈贵人,与自己遭遇相同,同病相怜的陈贵人。
“你!你!你还在狡辩!明明有人看见你私自出宫,你到底见了谁?”独孤皇后气急,口不择言地指着陈贵人。
啊?皇后娘娘竟然要将这种私通的罪名扣在陈贵人头上吗?月妩虽然年幼,也上了几天学,明白三从四德的含义,更是明白私通的含义。这独孤皇后真的是恨不得将**的头衔加诸在陈贵人头上,好叫她一身背上污点才解气?
“娘娘真的要陈馥郁说出来么?”她眼中满是绝望,还有对皇后的嗤笑。她正直了身子,意图与独孤皇后平视。
月妩大惊,这看似清高的陈贵人莫非真的做了这无耻的事?还这样理直气壮?月妩瞬间又有些偏向独孤皇后那边。
独孤皇后失去盛气凌人的气势,探究地打量跪在地上浅浅笑着的陈贵人,眼神瞟了一眼月妩,似乎内心很纠结,很矛盾。月妩觉得独孤皇后的神情太古怪了。也不知道让独孤皇后如此投鼠忌器的人是谁?文帝么?莫非文帝很爱陈贵人,让独孤皇后如此忌惮?
“贱妇!”独孤皇后咬牙切齿地蹦出这两个字。似乎既无奈,又心酸。
“你就不怕本宫杀了你?”独孤皇后似乎恨不得扒了陈贵人的皮,吃了陈贵人的肉。
“娘娘不会!娘娘也不敢!陈馥郁心里时时刻刻也在期望离开这个毫无生趣的世界!只是答应了那人要好好活着……”提起那人,陈贵人的眼色变得十分悠远,仿佛看到甜蜜的事一般。
怦的一声,一只茶色的花瓶突如其来地直奔陈贵人额头而来,陈贵人毫无惊惧,只是略略偏偏头,花瓶擦着她光润洁白的额头,落在绣金地毯上,没有碎裂,却将盆中的泥土撒了一地。
月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有些傻了。只是呆呆地看着陈贵人绝美的脸庞被鲜艳的血液湮没,可,陈贵人还在浅浅地笑,十分和煦,十分放松!
“娘娘气出完了!陈馥郁便走了!也不打扰娘娘教训儿媳!”说道最后一句,陈贵人有些嘲弄地看了看跌坐在地上的月妩。
“气死本宫了!这个贱妇!”一向无所不能的独孤皇后揉着额头,险些就要晕倒。
“母后!”月妩再也顾不得礼仪,顾不得独孤皇后在气头上,提起裙子起身将独孤皇后扶住。